祝你生日快乐!祝你生日快乐!祝你生日快乐……
瑞,生日快乐!
瑞,今天,农历的十一月十六,是你的生日。我们都是习惯过农历生日的,虽然精确来说,农历不准确。
今天不叫姐,今天只暖暖的叫你一声“瑞”,多么美丽吉祥的字,一如你清雅美丽的面庞。瑞,今天是你的生日,今天,做一个被宠爱的孩子,今天,娇娇的、淘淘的、坏坏的、静静的,今天,随心所欲,在这特别的日子里,做一个轻松快乐的瑞,今天你只属于你自己。今天要纯粹的快乐,瑞!
时光的流流逝之快使人无法不臣服,眨眼之间,我们已近天命之年,承认不承认,我们正在老去,诗的生命永远年轻,那么爱诗的我们依旧年轻,
瑞,屈指算来,我们相识已经整整二十六个年头了,二十六年,多么漫长的岁月;二十六年,可以使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孩长成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材;二十六年,可以使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徐娘半老;二十六年,可以使年富力强的中流砥柱叹息廉颇老矣;二十六年,多么漫长的一段时光,惊悸又迷茫。
瑞,还记得吗?二十六年前,我们在赞皇县招待所的大会议室初次相识。记忆中,那房子好宽大,二十几个人聚在那里,依旧显得空空荡荡,我们并排坐在长沙发上说话,我那时好兴奋、好紧张。其实,我的名字那时对你是陌生的,而你的名字我早已熟悉,不过未曾相见而已。还记得太行文学上的一篇报道你的文章吗?那时杂志的名称好像还叫起跑线,有你的事迹与照片,一如现在是短短的发,你与一位中年女子抱着良良的合影,是你的母亲吗?良良还好小好小,安安静静的偎在她的怀中。可惜,那本珍藏多年的杂志现在找不到了。从那时起,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,一个了不起的女孩,准确说,一位年轻的母亲,为着对自己人生的挚爱——诗歌,一位柔弱又坚强的农家女孩,为了弥补自己知识的不足,自费去师大进修,一面是那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,一面是嗷嗷待哺的幼女,对一位年轻的母亲来说,那么多艰难的抉择。可是,你咬牙忍痛奔向校园,大学,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。瑞,你知道吗,读到这里我哭了好久,从此也就记住了这个坚强的名字。等你真实的坐在我身边,一个几分柔弱的清秀女孩,是怎样蕴藏了那么巨大的能量。可是,我没有读出你的坚强,只是感觉到一个人母性的温柔,一种很柔软的、使人几分依赖的、暖的感觉。
记得你问我的名字,是哪的人?我认真又腼腆的小声说着,记忆中,你的声音很好听,是那种有乐感有质感的银灰样的感觉。你说,很好听,是聪明明惠的意思吗?我说是知三从晓四德柔顺贤惠的意思。你很好看的微笑的看着我,以后的通信中,坚持不用惠而用慧,一直到现在都是。
多么巧,那晚我们恰好同住一室,白天,一起开会游玩,晚上,共同呼吸,多么快乐美丽的事情。虽然,大半夜的时间,我都是在倾听你与那百灵鸟般的快乐女孩郝瑞在说话。可那感觉依旧很好,即使在同性之间,相知相许也是一种缘,相识未必就能相知,那次是我第一次走出小村,走进地区的文学圈,对许多人许多事儿还很陌生,生性腼腆的我益发的不肯说话,唯独在你面前竟不拘束、口无遮拦。瑞,这是不是缘?与如雪也是在那时相识,记得那晚冒失的对你说,你和如雪给人得感觉一点也不一样,你一笑:怎么的不一样,谈谈看。记得当时自己认真的说,你给人的感觉是暖,如雪给人的感觉是冷。你很古典,她很现代。你笑着点头:可是如雪为人很热情,一点都不冷,你以后交往就知道了。
早上起来,看到你背包里的漂亮衣服,几分眼馋,你看到了,那时,我是个土得掉渣的丑丫头,你问我怎么不穿裙子,我小声说,我没有。你一怔,问我喜不喜欢裙子,我拼命点头,你笑了,说咱两身材差不多,穿一条试试。居然,我很听话的穿了。而且,那几天,一直都穿你的衣服,一直记得那墨绿丝裙的柔滑;那带荷叶边的花裙的轻软,心里爱慕的不得了。也就是从那以后,在村里,勇敢的穿起了裙子,而那时的乡村,裙子并不流行。在老人们眼中,穿裙子是被认为有伤风化的,盛怒中的父亲无计可施,砸碎了家中的墨水瓶……一晃,这么多年过去了。当年以裙子为题的一首诗,还发在了当时地区的建设日报上,具体内容已记不得了。
再相见,已是第二年。那年的改稿会在黄壁庄。你却没参加,没有租用大的会议室,大家拥挤在组织老师下榻的寝室。一直到第二天中午,你才抱了女儿匆匆赶来,单位不给假,你必须早上赶回去,来去匆匆,只为见大家一面。你说,不来,心不安。黎明时分,你一个人静悄悄抱了女儿离去,兄弟姐妹都在贪睡,你悄悄的走了。瑞,这就是你,永远的那么仁厚贤良。
瑞,如何能够知道,那一别,竟是二十六年的距离,那一年的冬天,我走进了自己的婚姻,远离了朋友,远离了一切,恍若一梦。
一直到今年正月里,我们旧日诗社的朋友们聚会,才重新得到了你的消息。瑞,在W与你通话的时候,我就在他的身边,分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,我多么想抢过他的手机与你细诉衷肠,可是,近乡情更怯。瑞,是不是?朋友挂断电话,问我是不是还记得你,说你现在在路上,要不要和你通话。瑞,记得,怎么会不记得,疏于联系并不代表遗忘!怎么会不记得,那美好岁月里美丽的过往,星星点点经年回放!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得。瑞,对别人,犹能记得,对你,如何能够遗忘!何止是记得你的名字呢,记得你的声音,记得你的脸庞,记得你暖柔的微笑,记得你真纯的诗行,记得浪漫岁月里激情飞扬。记得在赞皇,离开县城去爬山,一路上,大家热情高涨,车厢内,周力军与宋志霞引吭高歌,掌声阵阵。那时候,他们的歌声真动听。郝瑞娇娇的倚在你的肩头细说体己,穿了你的花裙子的我,安安静静的坐在最后排,不记得在想什么,也许什么也没想。
傍晚,车停在了大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,很低矮很破旧的房屋,不知怎的,大家聚集在人家的房顶上,远望。天晚了,山风很凉,你问我,冷不冷?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,你和几个女伴帮我遮挡,在你们的温暖里,我换回长裤,你看我一袭薄薄的乔其纱上衣,关心的取出一件黄色夹克为我披上。那张在瀑布前的照片,我一直珍藏着,身上穿的就是那件夹克衫。后来读红楼梦的时候,每每看到憨香菱痴解石榴裙一章,总会想到自己在屋顶上换衣那几分娇憨温暖的一幕。瑞,不知你还记不记得。
瑞,你知道吗,其实在87年,也就是在黄壁庄笔会那一年,我其实也有过一次可能去进修的机会,可是,那表格寄到我手里的时候,一份婚约也放到家中,瑞,我断断没有你当年的决心和勇气,我唯一擅长的除了哭,还是哭。文字于我,也许只是虚幻中永远抓不牢的虚无寄托。既是虚幻,唯有放弃。瑞,多年来,一直回旋那遥远的叹息:你失去了今生唯一一次进入知识阶层的机会!失去便是去吧,命该如此,无可逃避!
瑞,就在那一年的冬天,我走进了婚姻,也永远远离了旧日的朋友,远离,并不代表永远的遗忘。瑞,你一直夸我记忆力好,往日的点点滴滴,记得那么清晰。其实,我的记忆力一点都不好,可那几年的时光是我生命中金色的回忆,永远在记忆深处闪光,星星点点。我如何能够遗忘。瑞,那一段寻梦的岁月,教我如何能够遗忘!
二十多年的时光,在浑浑噩噩中过去,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,旧日诗友欢聚一堂,欢声笑语中,我多么的感激那一声几乎有点霸道的声音:告诉我,瑞君的电话。于是,我听到朋友向你问候,向你讲述我们在聚会。瑞,我几乎听见你的声音了。那一日,我是多么的欢欣愉悦,回到家来,详细记录着自己的心情——暗祈瑞君生双翼,可怜唯有银铃至。瑞,那一夜,细细品味过往种种,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,瑞还记不记得我?记得?不记得?应该记得?也许记不得?瑞,第二天上午,我终于拨通了你的号码。感激哪位朋友帮我储存了你的号码,多么感激。瑞,熟悉的声音那么喜悦,你说昨天你也想着我的样子,想着要和我说话。当我说昨天我是故意当他们面不打这个电话的,我怕你说不记得我。你笑了,笑的和当年一样温暖,怎么会不记得!怎么会不记得!是呀,纯真岁月里金色的友情,怎么会不记得呢?你详细询问着我分别后的种种,我的生活,我的儿女。瑞,多么温暖的一刻。自然,你不忘问我,我们生命中最柔软的话题,还读不读书,还写不写诗。当我告诉你,我依旧读书,也零零星星的写着自己的心情文字。告诉你,我的博客地址。那晚,走进了自己灵魂的居所,那么强烈的感觉到你的气息,黑岛,多么美丽的忧伤,那铺天盖地的红涌来。瑞,我是那么贪婪的品读着你的文字,仰望着你的照片。贪婪!是的。我是那么贪婪,仿佛要弥补这么多年你的温暖的缺席,那么的不舍,那么的眷恋。瑞,有你的感觉真好。想想,我居然怕你不记得我,怎不是一种罪过。瑞,我永远的温暖!
瑞,你说,缘起了。多少日子了,依旧一遍遍的细读着你的短信,觉得你很瘦,还是婉约的样子,骨子里的东西,岁月磨不掉的……不敢相信是真的,总觉得你还小。不过,从内心来说,不觉得老,真的,总觉得不曾老过,只是容颜已衰,岁月过往。听见你的声音我是多么高兴和温暖,有一种不舍叫不知道为什么……懂得不言谢,享受我们纯粹的温度……
瑞,瑞,我是多么的喜欢。我是多么的珍惜。不是为那温暖的夸奖,只是为这温暖的懂得。瑞,失而复得,得而复惜。这是多么值得感恩的美好与温暖。
总是良时忆暖时,瑞,在这特别的日子里,除了这些絮絮叨叨的回忆,瑞,我拿什么奉献给你!
瑞,真的,真的,我拿什么奉献给你!
瑞,我的温暖!
八月美意常怀恋,四月芬芳醉流年。
贺寿语浅添蛇足,借得良辰话温暖。
瑞,生日快乐。快乐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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