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里检查组来学校检查,检查完毕。校长通知我们和领导们打个招呼。我说我是个临时工,就算了吧?校长说不行,多听听领导的指导有好处。 会议室里,七八个陌生的面孔,正由林林和几个老师围着,拉长论短,套着近乎。我选择了靠门边的椅子坐下,翻看着我随手带的报纸。一个黑脸膛的问校长:“到齐了吗?”
校长:“到齐了!”
另一个人轻咳一声:“咱抽点时间和大家见见面,通过检查,大家的工作还是不错的,特别是老教师林林老师,她把一生奉献给了教育事业。林林老师的这种精神是值得大家学习的……”
黑脸膛的接着说:“听了组长同志的讲话,我很受感动,特别是林林老师,她真的是把一生献给了教育事业!”
又一个人笑嘻嘻地说:“就因为有这种精神,林林老师才越活越年轻,越年轻越漂亮。”
他们在上面扯淡,我的思想在下面搞小动作:原来局领导的水平也不过如此,溜须拍马舔屁眼,真是“刁参谋长的训话放个屁也是香的 。”一人语出,千篇一律,一呼百应。正式工是亲娘生的,我们临时工是后娘养的。这样的会议不听也罢。强烈的嫉妒心使我退出了会场。
我回到教室,想象着他们一个个的讲话,“林林同志”
“林林同志……”
最后校长眼又活眨嘴又酸的,十年也说不完整一句话,二十年还重复着十年里的那句话,不禁好笑。
“梆梆!”
“进来?”
一个学生:“尹老师!校长叫你开会呢?”
“你告诉校长我上厕所呢!”
不一会又一个学生:“尹老师,校长问你上完厕所没有?”
我说:“你等一下!”我扯下一张纸写到:
喻梅
生不逢时情依旧
不与春秋争风流 孤高气傲待雪开 他花怎比我花秀 自古诗人多少愁 借酒消愁品心头 待到飞雪独秀处 敢与风流争春秋 写完,我叫这个学生把它交给校长就行。
教室窗口,我看见校长和林林他们陪着领导们去了村里第一家高级饭店,“这大喝二吃一顿才是你们真正的检查工作”我轻蔑地一笑!
下午,校长在我的教室门口,校长:“尹老师,你这胡写乱摸些什么呀?简直假装斯文!”
“难道正式工都是有水平的吗?我们临时工就没有人才吗?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是人才了?”
“你说呢?”
放学后,临时工李梅向我伸起了大拇指,“那个被吹上天的没看懂,否则……”
“我是嫉妒,你也嫉妒吗?”
回家的路上,我感到我真的水平有限,无意替别人放了一炮,嫉妒人的人是最没有水平得了,我发誓以后再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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