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雷轰赶上来几滴雨,噼噼啪啪地都打在我的窗前。惊醒,竟舍不得关窗。放任着雨点的入侵,站得玉立挺拔的观雨。 记得以前写过一篇名叫秋雨的文章,那时,惬意还在我的周身缠绕。恼人的秋雨在我的眼里也是清新可喜的,非是叶叶声声是别离,更不是这次第,怎一个愁字了得。我能从纷飞的雨丝里读出喜悦,也能从错综的雨帘里领悟静好,而今观雨,我竟是冷漠的,从眼睛到心灵。
我认为是眼中的雨造成了我的心境。它是懒散的,漫不经心的,想起来就俯冲下来,一阵响亮,有够惶急。其余的时间,就隐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,不知道玩些什么把戏。
树们很安静,逆来顺受的站在那里,连窃窃私语、交头接耳也没有。麻雀们很安静,有些恐惧和忧郁的躲在屋檐下,也许它们以为老天又在发些无缘无故的脾气。云们很安静,或许它们是受到了雨的操控,面无表情的阴沉着脸,毫不掩饰他们的心迹。这安静迅速的感染了整个世界,包括延伸的路,空寂的房子,还有冷冷得看着世界的我自己。
站着看着,不知道多久之后,这世界忽然又有了声息。离我很近,却又像是在另一个世界行走。南来的往北去,东来的往西去,缓缓的流动着,时常散发出一些欢声笑语,我行我素,毫无顾忌。我看到了他们的存在,他们却对我熟视无睹,一扇推开的窗,一个缄默的人,如此而已。
我却突然又开心起来。突然很想走到那些人的中间去,和他们一起行走,和他们一起礼貌亲切的打声招呼。只是行走,只是打声招呼。我扭转头,静默的、洁白的墙壁就映入了我的眼帘,突然---一切的变化都在突然之间,我好想变化,变得就像迎面这面墙一样,纯洁简单。
我关上窗,换上鞋子,拿好雨伞,走到门前,手伸向门把手的时候,雨又冲下来了。还是噼噼啪啪的作响,这次似乎发了狠,竟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但是我没有片刻的犹豫,拧开了门,很潇洒的就走了出去。什么雨疾风骤,什么八面来风,谁去管?当务之急是要研究一下我手里的伞,新买来的,我还不能灵活的使用。
唰的一声打开,伞面活泼生动,正是两三朵出水芙蓉。我满面含笑,双手握定,要知道,这美丽需要我---用力来把她支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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